《悦读枝江》——青蘋之末

2020-07-1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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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蘋之末      

作者 程江华 朗读 泓垚

(一)

“青蘋之末”,我一见钟情。

有些字和有些人一样,一遇见,心就暖了。比如海子说:“突然想起旧砖头很暖和。”这种有触感的暖真实而温润,我觉得比迎面扑来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要暖。那么那么多的情,都需要温故,需要叠加,需要递增,才会渐渐稳固。经过时间的磨合,亲切和爱,就如那块旧砖头,温软如玉了。

“青蘋之末”就是这般。细细柔柔的水生草,娉娉婷婷地立着,眉睫扇动的风也能让她妩媚地舞动。又想起杜少陵笔下“随风潜入夜”的雨了,也是这般不易察觉,却又润物无声。

找不到来的痕迹,却肆虐了然于心的杂芜。起于青蘋之末的风,后来过江千尺浪了。随风潜入夜的雨,后来花重锦官城了。

其实岁月就在这,不急不缓,却是贪心蛊惑了安稳,执念走乱了时间。曾也轻狂,一行诗笺驰骋江山,唯剩断壁残垣,妖娆纸上流年。

想来,每个人都曾用殉道般的痴迷演绎一场又一场空欢喜,未曾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那么多逝去了的伤感,那么多不曾逝去的遗憾,最后才发现,只是一个人的偷欢。你看那远山淡云,鲜少与悲喜共生。不悲不喜,大抵,就是人生的开始,亦是归途。

也许,需要的只是那个一遇见就暖了的人。我们是多么需求安暖。只一眼,一个动作,便惊了青蘋之末,拨动心弦。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皆因了暖。一个暖字,被怀揣着。在距离心最近的地方。

而我在写这个暖字的时候,就想起了你。想起你的时候,暖已经进门了。阳光如暖,呼吸如暖。心一下子就宽慰了。

窗外有只小鸟,叫声欢快地掠过我的眉睫。

爱,起于青蘋之末。


(二)

眉睫轻颤,便扇起了微风。

这样的微风,我习惯了用妩媚做形容词。妩媚,不一定是漂亮,但一定是美的。不在表象,而在骨子里。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喜欢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比如学识,比如气质,比如善良,比如,爱。

我不是个爱读书的人,读过的书极少,也许是因为我挑剔,不合我意的书便不愿去读,所以,我骨子里透不出来学识,只能附庸风雅。腹中没有诗书,气质自然也谈不上了,因此特别羡慕“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别人,自己强装一个绣了雅致的花的枕头。我只能努力做到善良,又怕会愚善,曾经因为每天早上在洒满露珠的草地上看蜗牛而喜欢上了这个吃花花草草的小害虫;又没有勇气和能力去做舍身伺虎、慈善天下的大善之举,就只能左顾右盼、瞻前顾后地积点小善了。

而爱,是一定要从骨子里来爱。血浓于水的亲情之爱自是不必说。友情之爱呢?陈佩斯在一次采访中谈到和朱时茂的友情,他说,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不曾忘记。我理解的骨子里的友情之爱便是,不需要陪伴,但一定会雪中送炭。爱情之爱呢?一定是始于初见。然而又不能只是乍见之欢,也不能仅仅是久处不厌。应该既是乍见之欢,又能久处不厌。有些贪心!写爱情的文字太多了,我这样没有才情的人也就不要自不量力了。

在墨尔本生活久了,越发会体会许多骨子里的东西。对生活的热爱也渐渐从表象深到了骨子里。蓝天,阳光,彩虹,种一株玫瑰等它开花,

想起海子说“突然想起旧砖头很暖和”,其他诗句不去深究,这一句感动我已经足够。骨子里的爱情之爱大概就是像想起旧砖头那样暖和吧。对别人依旧是冰冷坚硬的存在,对己而言是心底温润的靠山。没有缘由的,就会信任会感到温暖,初见亦如同旧砖头一样像旧识。

像我这般随性的人写字也太过于随意了,而这春风也真是妩媚得没了边,如此“惺惺相吸”之下,居然从抖动眉睫写到爱和生活……其实啊,日子总是好的。微醺的酒,未尽的书,一场又一场的烟火。你看,总有片刻可以慰借寂寞。

再看那,眉睫扇起的风落到水中,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拨动青蘋,妩媚地舞起来。我只愿,风起于青蘋之末,却不止于草莽之间。

愿终有一日,我不再说,唯有旧时光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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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程江华,笔名行悦,自称一个出身幼教的伪文青,一只往返于南北半球的候鸟,一枚附庸风雅的伪小资。澳大利亚维州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悉尼雨轩诗社总编,墨尔本朗诵艺术联盟理事,香港国际网络电视台西部影视中心创作部副部长,澳大利亚大洋时报记者。

朗读者 泓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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