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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渡口,回百里洲,回家……
作者 程江华 朗读 泓垚
题记:
谁能将一生当做游历,谁愿如蜉蝣暂居人间?
尘世如江河,不停歇地用时间拍打着深情和无常,而来路和归途,渡口都是必经之路。一旦疏离了相望,舟楫和流水便是他人的江湖。
她在那里,看长川浩荡,看千帆过尽,等待鸿蒙怎样溶解于怀,等待相持如何握手言和。等待,孩子渐渐长成你我。
她在那里,相送,守望,或是迎接......
她在那里,如母亲,如磐石。
引子:
百里洲,一个沙洲,或说一个小岛,走出去的、走进来的,都是通过渡口。
渡口,一头是百里洲,另一头是世界。
百里洲,用渡口牵着游子,用渡口连着世界。
年关到了,走过这个渡口,回百里洲……
正文——
百里洲,用渡口连着世界。
在百里洲人的心里,渡口的那一头就是外面的世界。
百里洲的渡口,
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多少人的憧憬,
多少人的期翼,多少人的回忆,
多少人的爱,和等待!
小的时候,望着渡口那一头,中间的茫茫江水,就是漫漫前程。
丢一颗石子到长江,泛起极小的水花,是小小年纪的心愿。
读书的时候,望着渡口那一头,往来的船只,就是行进的方向。
船来船往,翻腾的浪花,后浪无休止地推着前浪。
长大了,背起行囊,从渡口离开,走出去了。
走出去了,去了渡口的那一头。
走出去了,就像炊烟,一缕走散了的炊烟,
走远了,根还在渡口这一头。
再大一些,百里洲便成了故乡。
便成了,由渡口维系的心头柔。
春天,百里洲的长堤两侧,牛儿悠闲地来去。
夏天,涨水、防汛、抗洪,是不变的主题。
秋天,处处瓜果飘香,收获累累果实。
冬天,上百里的孩子们可以涉过干涸的河床,赶街去松滋。
最难忘的是,渡船像一片树叶,在滚滚洪水中,顽强地驶向对岸。
还有,大雾弥漫的早晨,渡船像试图飞过沧海的蝴蝶,艰难地寻找方向,
有时遇滩搁浅,有时退回重来,
最终,都会到达彼岸。
这——多像人生。
而我呢?
我与胡家的大妈、付家的婶儿一样,
是蒙着红盖头走过渡口,从外面的世界,嫁到这江中的沙洲。
千百位百里洲的儿媳妇,
她们在百里洲,或是百里洲之外,
孕育了百里洲的今天,明天,和未来。
现在呢?现在啊,
我在渡口的那头。渡口的这头,是百里洲。
是我的故乡。
我以为,经过渡口回去故乡,就能看到,
三生三世十里梨花,灯笼似的柑橘在飘香啊,
上百里脆甜的沙梨,下百里绵延的棉花地。
在繁忙的渡口来去的,除了离开的和回来的人们,
还有商贩的货车带来各种机遇。
那,是伴无数人长大的百里洲。
可是,
曾经穿着开裆裤一起玩的小伙伴说,
过去的故事,就让他去过去吧。
如今,渡口的这一头,
大棚种植,反季蔬菜,生态农业,
科普长廊为农副业不断带来创新,
家乡的味道覃姐鱼糕走向海外,
环岛自行车赛如火如荼,
敬老院的老人颐养天年。
招商引资的举措引进商机无限。
政府在计划,
修建一座架起百里洲通往世界的大桥。
......
百里洲,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可是啊,
曾经扛起一座山的双亲说,
渡口的这一头,
虽然有一些孩子走向外面的世界,又回来建设家乡,
但是,也有人不断在感叹:
长堤上的自行车变成了摩托车,又变成了汽车,
可是,年轻人啊,越来越少咯!
有一些人在高兴地迎接新生活,
也有一些人正在孤独地老去:眼眸浑浊,牙齿松动,步履蹒跚,鬓发斑白。
还有一些,已长眠于一抔黄土,再不会醒来。
......
我知道,不论百里洲的孩子走多远,
那个泥沙淤积的沙洲永远都是自己的家。
我知道,不论是否有桥,
百里洲的渡口都将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风景,
将在一代又一代百里洲人的心中,永不落幕。
年关近了,你开始思念了吗?
思念故乡,思念
那个通往故乡的渡口了吗?
渡口,那墩石头水泥砌的码头还结实吗?
渡口,那些迎来送往的渡船还是老样子吗?
渡口,长堤两边的老牛还摇着尾巴在吃草吗?
渡口,儿时的伙伴还是熟悉的颜容吗?
渡口,鬓发染霜翘首以盼的双亲——
还在吗?
百里洲的渡口,连着回家的路,
走过渡口,回百里洲,
回家......
作者:程江华
笔名行悦,自称一个出身幼教的伪文青,一只往返于南北半球的候鸟,一枚附庸风雅的伪小资。
澳大利亚维州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悉尼雨轩诗社总编,墨尔本朗诵艺术联盟理事,香港国际网络电视台西部影视中心创作部副部长,澳大利亚大洋时报记者。
朗读者:泓垚